手下有人好办事。
岛屿现在已经有一份开发利用具体方案了,就是政府部门审批的那一份。
这个方案不是应付政府随便写的,是真要按照这个进行开发。
当然,开发过程中计划难免有变化,这个有弹性,可以适当调整开发力度。
方案是找国家海洋大学的专家帮忙做出来的,沙伟找的人给的钱,做出方案后,遵循方案去进行开发建设即可,不用再一拍脑袋去瞎做决定了。
红星岛的开发方向是生活和渔业养殖,分成四大部分,分别是交通、能源、住宿、加工。
其中交通是建设一个小码头;能源是给岛上提供电力;住宿是盖房子,加工则是把渔获进行简单加工,比如冷冻、罐头、熏晒之类。
沙伟联系建筑队去建设小码头,赵福则去寻找合适的新能源项目。
杨建设选择的是太阳能和风能并行供电系统。
太阳能这事好办,岛屿面积大,在上面铺设上大片的太阳能电池板来发电即可。
风能就要在岛上安装一台风力发电机了。
琴岛地区的太阳能不算充沛,毕竟海滨城市,经常会有大风吹来阴云导致阴天,但只要是阴天时候那往往风力很大,这时候风力发电机可以功能。
两个新能源体系可以进行互补。
具体工作下发后,杨建设得赶紧去一趟曲度县盘山镇的庙岭沟。
回来第二天正好鹿饮溪休假,他便乘坐鹿饮溪的车子去往庙岭沟。
坐在车上他研究鹿饮溪怎么开车。
鹿饮溪笑道:“怎么,你想考驾照了吗?”
杨建设其实对开车一直挺有兴趣。
这可是汽车啊!
不过他以前没有合适的身份,所以考不了驾照,如今有了合理合法的身份,他就想在19年代考个驾照学习开车了。
因为85年那边,以后肯定得有汽车。
这样面对鹿饮溪的询问,杨建设就嘿嘿笑着说:“每次出去都让你开车,不像话,我得会开车,以后给你当司机。”
鹿饮溪说道:“哟,我听你杨大哥的意思,有点瞧不起我们女性呀,每次出去我给你开车怎么了?这有什么问题吗?”
杨建设说:“开车累,我心疼你。”
鹿饮溪嫣然一笑,扭头看他一眼,眉目之间遍洒风情。
杨建设不敢看她。
怕硬是受不了。
曲度县的农村比星洲地区要好一些,这是个农业大县,隔着市里远一些,老百姓习惯了问地里要饭吃,去城里打工的相对少一些。
当然老龄化上没有差距。
曲度县的乡镇村庄里还留守的都是老人家了,年轻人也全进县城或者市区了。
车子开到庙岭沟,杨建设带着香烟下去找老人打听目标人物——苗大兴。
聚在一起听戏曲晒太阳的老人们接了香烟问道:“你找他干什么?”
“大兴这个人可不好打交道,你跟他家里头相熟吗?”
“怎么可能相熟?大兴家里头跟咱庄户里都不相熟,能跟个外人相熟?”
杨建设笑道:“确实不熟,我是想找他打听点事,我想应该能打听出来吧?”
一个光头老汉点燃香烟说:“嗯,好烟——你找他打听什么?大兴多少年了老是待在家里头,他不大出门,这样他能知道什么?”
其他老汉纷纷说:
“你要打听什么事?我们这边的事吗?那不如找我们打听呢。”
“嗯,找老六,老六啥都知道,没事干他就钻老婆门子。”
“滚你娘的,你才钻老婆门子,我他妈都七十六了,钻老婆门子去干啥?不过看你们打扮挺文明的,开的是宝马这样的好车,你们是不是政府机关的人?”
杨建设摆手说:“不是。”
老汉便说道:“那还行,你们要是机关单位的,那大兴都不给你们开门!”
杨建设又递给老汉一支烟,好奇的问道:“为啥?”
老汉仔细看看手里的烟,看到上面的‘中华’俩字后没抽,夹在了耳朵上。
他说:“为啥?他家里藏了宝贝,以前他家里开过磨坊来着,用的是电动磨机,结果那家伙天天开机器,日夜的造,到了后头人家电业局说他家一分钱电费没交。”
“查他家电表,说他家电表没动过,没用电。但那可能吗?他家里电灯总是天不黑就开,到了天亮了也不关,这样怎么能没有电费?”
“然后电业局说他家里偷村里电了,嗨,从那以后,任何政府单位的人别想进他家的门口……”
又有老人说:“大兴也真是,偷电的事都多少年了?他就是出不来了。”
“是,当时咱也没怨他呀……”
“没怨他个屁,你们这些人嘴里没句实话了,那年可没少有人去冲他家里说三骂四……”
杨建设没想到话题这么快就切入了他的关注点。
这样他赶紧问道:“他家是哪年开过磨坊?”
“90年左右。”耳朵上夹着烟的老六说,“那时候我们村里刚通电没几年,他家里就用上电磨机了,那家伙老厉害了。”
杨建设又递给他一支烟:“大爷你吸烟,他当时用了电磨机,没有交过电费?”
看到老六说话就有烟抽,其他老人顿时积极起来:
“啥叫用了电磨机没有交电费?他家里头是从来没有交电费。”
“今年、不对,是去年开始交电费了,电业局给他家里断电了。”
“胡诌八扯,他家里自己有发电机,老早那些年头电业局就把他家的电给断了!”
“哪有发电机?发电机干活的时候轰隆隆的响,你听见过他家有声音吗?”
老人们吵闹起来。
杨建设发完了一包烟,把该打听、不该打听的消息都打听了出来。
这样他辞别老人们去了苗大兴家里。
位于全村最后头的一座老房子。
根据老人们所说,本来苗大兴家不再村子后头位置,但九零年左右的时候他家想要开磨坊,就跟村后头的这户人家换了房子。
这在当时可是大事,也是很少会发生的事。
苗大兴家里解释说,他们想要做磨坊买卖,这样不光做他们本村买卖,还得做后面几个村的买卖,所以他们家要是在村后头,那会比较方便。
其实,这个理由解释不通。
村子又不是城里,总共那么几条街道,他家开了磨坊还怕周围村子的人找不到?
不过这种事也没什么值得让人奇怪的,当时苗大兴家里房子还多一间,这样他家要换房子,后头那户人家很乐意的就换了。
如今村里老房子几乎都拆掉换上了新居,苗大兴家里还坚持着住老房子。
老房子已经成了危房。
前几年开始,国家开展乡村扶贫项目,统一修缮危房。
镇政府把他们家给报上去了,想要帮他们家做个加固和装修。
可苗大兴家里死活不同意,后来乡镇领导领着工程队上门的时候,苗大兴甚至在门口挂了绳子要上吊。
杨建设他们开车到苗大兴家门口,家门口破破烂烂,木头门要靠门栓互相支撑,否则要掉落下来了。
还好刚过了年,门口有崭新的春联和红喜字,否则光看这门板和危墙,杨建设感觉里头已经没人了。
也难怪林霜落会选择给这样人家免费拍照片,单看房屋的情况,里头的老人确实应当生活贫困。
他上去敲门。
屋子里一直没有回声,跟没有人在家一样。
杨建设没办法,只好拿出林霜落来说话:“你好,家里有人吗?我是市电视台主持人林霜落的朋友,我是她慈善摄影活动小组的一员……”
这话好使。
说了两遍之后,屋子里慢慢悠悠走出来个老人。
他打开门板不好意思的说:“你是来给林霜落那闺女讨还公道的吧?”
杨建设说道:“不是,是来问问你现在还有没有什么需求的。”
鹿饮溪从后备箱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米面油,自己回到车里等待,让杨建设自己进去。
老人让开门,领着杨建设进了屋。
屋子外面看起来破破烂烂,但里面还是挺不错的。
主要是电器多。
电视机电冰箱空调洗衣机等等,甚至还有个洗碗机!
杨建设看到这么多的电器都懵了。
当地乡镇政府还想给这样人家扶贫?人家家里条件在全村得靠前!
苗大兴招呼他们进屋坐下,屋子的桌子上竖起一面相框,一看风格就知道是林霜落这边拍摄的。
老人也介绍了这照片,然后不好意思的说:“林霜落这好闺女来给我免费拍照片,还陪我聊天,结果我害了她,唉,真是对不住她啊。”
杨建设疑惑的问:“你为什么说你害了她?”
老人挠了挠头,问道:“你真不是为林霜落那闺女来讨还公道的?”
听他三番两次的这么说,杨建设逐渐猜到了他这话里的意思:
“你是说,年前你家子女去找林霜落麻烦,是你安排的?”
老人赶忙摆手:“我怎么能安排这种事?”
“不过也跟我有关。”
老人说着露出无奈的表情,开始唉声叹气:“唉,说来你们都不会信,唉,这件事——多少年来,就跟梦一样,跟做了一场梦似的。”
“是我家里早年凑巧得到一个机器,这机器自己能发电,发电了好几十年。”
“我儿子说这个机器是个宝贝,嗯,然后我们一家子拿着也当个宝贝。”
“结果去年刚入冬没多久那阵,这个机器突然不发电了,不好使了。”
“我儿子脾气很大,我害怕他,这个机器好使了那么些年,去年在我手里不好使了,以他的脾气肯定会冲我发火。”
“我害怕他,于是去年他在城里打工回来以后,我就跟他说,是有人碰过这个机器,把机器给弄坏了,不是我弄坏的。”
“可我家里头常年不来人,就林霜落他们来给我拍过照片,这样我就、唉,我就干了一件糊涂事,我陷害了人家好姑娘……”
老人说到这里用手捂住了脸,大感丢人。
杨建设的关注点却不是在这方面。
他关注的是:“机器是不是去年阳历的十一月初突然之间不好用了?”
老人抬起头下意识说道:“对,你咋知道的?”
然后他猛的反应过来:“你知道我家里这台机器是怎么回事!你是国家的人,不是林霜落的朋友!”
杨建设立马摆手,并内心狂喜。
太好了,他大概率是找到了时空飞船的动力舱!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