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呼喊：“青蝉。”

　　 我从纷杂的思绪中惊醒，前方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，我脸上不由浮现惊喜之色，下意识想要喊出对方名字，可话刚到了嘴巴，就赶紧给咽了回去。

　　 我走了过去，笑着道：“舞舞。”

　　 正是燕倾舞，举世无双的燕家公主殿下，不过并不是那张足以颠倒众生的容颜，而是一张略显普通的脸庞，就是我初见她时的清秀模样。

　　 为了不引起关注，燕倾舞在学校一直都是隐藏身份，不仅化名苏青蝉，连容貌都改变了，只有极少数人才清楚她的真实身份。

　　 这也是为什么，明明论美貌，她才是年轻一代中无可争议的第一人，却在清茗学院中默默无闻，我和她做了一年多校友，却从未对她留下过任何印象，不然她要是以真容示人，校花榜中那些风姿各异的美女们，都得依次往后面靠一位。

　　 燕倾舞撇了撇嘴，瞪了我一眼，有点儿不高兴的样子道：“要不是有人叫我，我看等到明天天亮，你都发现不了我站在你面前不远处。”

　　 我表情顿时微微有些尴尬。

　　 虽说校门口车水马龙，我一时没有发现燕倾舞的存在，算是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。可她毕竟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子，而且还和我发生过超越大多数情侣的亲密关系了，就站在我前方不远处，却被我给疏忽了，就算她心性再孤傲，也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。

　　 我只好解释道：“对不起，舞舞，我在想一些心事，才没有第一时间看到你。”

　　 燕倾舞笑了笑，在我轻描淡写的一句解释后，她眉宇间那些不悦就消失了，并没有像很多女人一样，抓住男伴的丁点过错，就没完没了的纠缠，不把对方搞到头大如包绝不罢休。

　　 “嗯，早看出来了，你的两条眉毛都快挤到一块了，是为了什么难题而感到发愁吧。”

　　 “我……”

　　 看出我的欲言又止，燕倾舞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：“让我来猜猜，肯定和瑜瑜有关吧。”

　　 我不由感叹眼前女子的蕙质兰心。

　　 即便没有风华绝代的无双容貌和金枝玉叶的高贵出身，她依然有着极为独到的魅力，让人忍不住心动，想要把她永远的据为己有。

　　 燕倾舞轻叹了口气：“所以说，你是心里面想着瑜瑜，才没有第一时间看到我吗？”

　　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，一向从容淡定的她，语气竟然有几分幽怨，就仿佛古代皇帝后宫中，妃子对于皇上太过偏心皇后的些许不满。

　　 我只得再度道：“舞舞，对不起。”

　　 燕倾舞又故作轻松的笑了笑：“好了，我的心眼可比瑜瑜大多了，虽然你居然忽略我，确实十分可恼。不过我想，如果我不是用这张易容的脸，而是用我真实的模样，那就算你心里想着瑜瑜，也没有办法不第一时间看到我吧。”

　　 我笃定的点了点头：“那肯定。”

　　 我马上又摇了摇头道：“不对，我还是没法第一时间看到舞舞你。”

　　 燕倾舞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。

　　 我赶紧接着说道：“舞舞你的真容倾国倾城，一旦直接露面，咱们学校的校门口立马要被堵得水泄不通，所有男生都要蜂拥而至，把你团团围住，就像个密不透风的铁桶般，就算我有三头六臂，也没法突围进去，只能在外面急的冒烟，又怎么第一时间看到舞舞你呢？”

　　 燕倾舞脸色这才转阴为晴，她沉默片刻，突然伸手在我手臂上捏了一下，咬牙道：“下次拍马屁，能不能讲究点方式分寸，我还以为……”

　　 “以为什么？”

　　 我大胆的去牵燕倾舞的手，不过却被她躲开了，我只好作罢，看着燕倾舞双眸中淡淡的羞意，我调笑道：“是不是以为，自己就算露出真容，在我心中，舞舞你也不能和瑜瑜竞争。”

　　 燕倾舞俏脸更加绯红，眼神也开始躲闪。

　　 就在我想乘胜追击，继续挑逗这位骄傲的公主殿下，刚才呼喊“青蝉”的女生走了过来。

　　 长得还蛮漂亮，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，穿着也很时尚，上身一件吊带背心，露出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肤，下身一件百褶裙，超过膝盖一大截，露出两条被黑丝包裹的美腿，总体上而言，是一位相当引人注目的青春靓丽型美女了。

　　 而落后她半个身位，跟着一个相貌身材都极为普通的男生，看着也不像有钱公子哥，两只手上提满了大大小小十几个购物袋，额头上都冒汗了，却没有让女生帮忙分担一点分量。

　　 无需介绍，我大致就能猜到他们的身份。

　　 燕倾舞用于隐藏的身份在清茗学院内籍籍无名，这个女生能叫出“青蝉”，肯定是她的同班同学。不过听说瑜瑜班上都是美女，这个女生虽然挺漂亮，可在其中应该也不算很出色，起码明面上那三位校花，就随随便便艳压她了。

　　 至于男生，一看就是这个女生的舔狗式追求者，他手上这些购物袋，里面肯定全是女生的东西，而且付款的还是他本就贫瘠的钱包。

　　 “青蝉，在校门口遇到你可太好了，你来帮我看看，我新买的这条连衣裙怎么样。”

　　 女生朝男生使了个眼神，男生立马明白，将手上的购物袋暂时放在地上，从其中一个袋子中拿出一件折叠好的连衣裙，举起手展开。

　　 “青蝉，你帮我参考一下，我觉得款式挺好看，就是颜色不太满意，白色感觉太素了，我其实更喜欢红色，紫色也行。可是陆天非说白色好看，我穿着格外清纯。唉，没办法，陆天前几天约我时候就说好了，今天所有Shopping都由他买单，我就只好偏向于他的喜好来抉择了。”

　　 “白色确实挺好看。”燕倾舞微笑道。

　　 “青蝉你说好看那行，我就不纠结了，你是不知道，晚上在西餐厅吃菲力牛排时候，我还在考虑，要不要回专卖店换掉呢。”女生道。

　　 我当然看得出，这个女生是带着炫耀目的来找搭讪燕倾舞，不过也没什么，这个年纪的女孩子，或多或少都有些虚荣心，有甘愿付出的追求者，买了漂亮的新衣服，去了高档的餐厅，总是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这些事情。

　　 只是她炫耀的对象，却是燕倾舞！

　　 这就让知道实情的我多少尴尬了，堂堂燕家公主殿下，别说一件大牌连衣裙，就算把这个品牌买下来，甚至让对方老总屁颠屁颠滚过来给燕倾舞舔鞋子，那都只是一句话的小事。

　　 至于追求者，秦阀世子秦泽摆在那呢，一根小拇指就足以压碎世上绝大部分人了。

　　 炫耀完衣服，女生接着眉飞色舞的展示起了护肤品，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，我仿佛听到男生付钱时内心不断滴血的声音。

　　 “哇，是纪梵希的口红耶。”

　　 燕倾舞送上那种仿佛没见过世面的惊呼，恰到好处，丝毫没有做作之感，令虚荣心爆棚的女生嘴角得意的笑容几乎都要翘到天上去了。

　　 “刚好纪梵希赠送了我一只小样，青蝉，既然你也喜欢，干脆就送给你吧。”

　　 “那怎么好意思。”

　　 “这有什么，我们可是好姐妹。”

　　 推辞了一番，燕倾舞才在女生的热情硬塞下，不得不勉强收下了这份“昂贵”的礼物。

　　 女生打量扫视了一下我，没有发现我有什么特别之处，既不是很帅，也不像很有钱，便放下心来，自来熟的打趣道：“你是不是想追我们苏大美女啊，告诉你，没那么容易，必须要先经过我们这些亲友团的考核。”

　　 燕倾舞道：“王瑶，你就别为难他了。”

　　 名叫王瑶的女生摆出一副过来者的姿态，语重心长的说道：“那可不行，青蝉，你没谈过恋爱，实在太单纯了，你不懂这些，做为一名谈过四次恋爱的前辈，同时兼你的好姐妹，我有必要教导你，男人本质都是贱骨头，越是容易得到，他就越不会懂得珍惜。我告诉你，你得给他设置门槛，要越过千山万水，才有可能追到你，每接近你一点点，都要付出足够代价，比如说，想牵手，三个月才有资格，而且必须先送一件最够分量的礼物，想接吻，熬上一年再说吧，期间但凡有点过错，继续无限期延长。”

　　 我单手扶着额头，无奈道：“我说这位大美女，你把自己的第五任男朋友调教好就行了，能别来教坏其她小朋友吗？”

　　 “教坏？”

　　 王瑶冷哼一声，当即不乐意了：“我看你是害怕我坏你好事吧，我可太了解你们男人了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，你肯定在盘算着怎么把青蝉搞上床吧。”

　　 说罢，王瑶又拉着燕倾舞的手说道：“好了，青蝉，我要先走了，我再告诉你一个道理，男人最善变了，一旦上了床，立马就像变了个人，以前任劳任怨，让往东绝不敢往西，得到你的身子后，他就不把你当回事了，命令敢不听了，早晚安敢不准时了，甚至连其她美女都敢偷瞥了，你就是得吊着他的胃口，让他流口水却又吃不着，才能把他拿捏的死死的。”

　　 王瑶说的情真意切，确实一番好意。

　　 从幼儿园开始，她都是班上唯一的班花，自从升入大学后，也不知道怎么安排的，班级上几乎全是美女，她居然泯然众人矣。

　　 张苡瑜、柳晓尧、黄巧虞三位校花，大家输的心悦诚服也就算了，可剩余女生中，哪个不是心高气傲互相不服气，唯有苏青蝉，容貌只是清秀，和谁相处都和和气气，平时也没见任何男生追求过她，难得有男生靠近她，也没让人感到妒忌，她还是真心希望苏青蝉不要被骗。

　　 待王瑶和陆天离开后，燕倾舞低垂着头。

　　 她哪里还有资格吊着我啊，她都已经被我吃干抹净了，而且为了疗伤，就算她不愿意，她也只能任由自己无暇的身子被我继续肆意品尝。

　　 “舞舞。”我唤道。

　　 “陈晓，你觉得她那些话……有道理吗？”燕倾舞抬头问道。

　　 “有吧。”我轻声道。

　　 “我远远就看到你了，可你没看到我，我就走近些，可你还是没有看到我，我就又走近些，你依然没有看到，我都快走到你面前了，你还是没有发现我，我看着你眉头皱紧，我知道，你心里在想着其她女人。”

　　 燕倾舞一双眸子深深凝望着我，有些颤音的问道：“是不是由于你已经得到我的身体，你就真的觉得没有必要再珍惜我了。”

　　 我立刻道：“当然不是。”

　　 燕倾舞伸出一只柔荑，主动握住了我的手掌，她脸上是一个很自然的笑容，眼眶却的有点儿泛红：“陈晓，我不想吊着你，你也不需要跨越千山万水，我想了很久，或许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了，不过还是需要得到你的同意。”

　　 短暂停顿。

　　 随后她嘴里问出一句令我惊愕不已的话。

　　 “陈晓，你愿意娶我吗？”

　　第363章

　　 我张大嘴巴，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
　　 我用力揉了揉自己眼睛，又掐了掐自己脸颊上的肉，这一连串古怪动作惹来燕倾舞的疑惑，她好奇的问道：“你怎么了？”

　　 我极为认真的回答：“我检测一下，我是不是其实睡着了，正在做一个不着边际的美梦。”

　　 燕倾舞噗呲一笑，如花儿一般绚烂。

　　 她望着我，眼波流转间，似有万种柔情。

　　 “那痛吗？”

　　 “痛！”

　　 “所以呢，你并没有在做梦哦，我是真的站在你面前，发自真心的在问你，你愿意娶我吗？”

　　 女孩儿的声线轻柔，像一汪甘甜的清泉，缓缓流淌心田，撩拨起人心底最深处的情绪。

　　 有什么理由拒绝呢？

　　 不，应该是，你有什么资格拒绝呢？

　　 她是天边上的人，能如一粒灰尘粘于她的裙摆，跟她在云端翱翔一段，已是莫大幸运。她俯瞰而下，惊鸿一瞥，本不该和你的人生有任何交集，可她却为你驻足，执你之手，愿与你偕老。

　　 我感到心里压力很大，异常沉重。

　　 对于燕倾舞，我自然早就将她视为了我的女人，未来必定是要娶为妻子的，可是在我设想中，走到这一步，应该是我有了和燕倾舞相当的地位，在某个精心策划的场景下，我向她单膝下跪，然后说出那句：舞舞，你愿意嫁给我吗？

　　 我斟酌了一下用词，小心道：“这个问题很郑重，也很突然，我当然愿意，万分愿意，但是我还是想先问一句，舞舞，为什么呢？”

　　 燕倾舞叹了口气：“因为瑜瑜。”

　　 我一下子愣住了，我想过从燕倾舞口中听到最离谱的回答，是她已经爱上我了，退一步也是，她已经失身于我，干脆就从一而终算了，可我没想到，这居然会和张苡瑜有关联？

　　 没等我发问，燕倾舞接着解释道：“我想阻止一件事发生，就是瑜瑜她爱上你！”

　　 我瞬间就想起了，张苡瑜和燕倾舞之间定下的约定，如果未来有一天，瑜瑜真的爱上了我，那么无论如何，燕倾舞都必须尽全力杀了她。

　　 没有人知道原因，可瑜瑜就是如此狠绝！

　　 我凝声问道：“你打算遵守约定？”

　　 燕倾舞平静道：“我一直信守承诺，从来如此，正是因为瑜瑜她非常了解我，所以她才会找到我，起初我并不愿意答应。我明白，当一个人想给自己带上枷锁，说明她已经发现自己的心开始不受控制，我有预感，这份约定最后瑜瑜她会输，我不想当这个残忍的刽子手，但是瑜瑜红着眼睛，一而再的请求，我万般无奈，终于还是答应了她。既然这份约定形成，那么只要未来瑜瑜真的爱上了你，我将别无选择，纵使内心再痛苦不忍，也只有亲手杀了她。”

　　 看着燕倾舞清澈而坚定的眼神，我知道，劝她放弃约定，肯定是不会有效果的。

　　 我问道：“没有第二个办法破局吗？”

　　 “有！”

　　 燕倾舞那双仿佛能看透命运的眼眸从我身上离开，她望向远处虚空，露出一个飘渺的笑容，檀口轻启：“那就是我死在瑜瑜爱上你之前！”

　　 说罢，燕倾舞松开我的手，转身离开。

　　 我顿时真是头一个比两个大，听这言外之意，燕倾舞打算去寻短见来成全张苡瑜了，既然无法解开枷锁，那就索性将枷锁打碎。

　　 我快步追上燕倾舞，重新牵住她的手，和她并肩走在一起，好言劝说道：“舞舞，你可千万别做傻事，瑜瑜会不会爱上我还是未知数，你先自尽了，那多不值啊。”

　　 燕倾舞瞪了我一眼，重重哼了一声，似乎对我看贬她有些不满，随后微微仰头，带点傲然的说道：“只有懦弱的人，才会用死亡逃避现实，在我的字典中，从来没有‘自尽’这个词，不管遇到任何困难，我都会直接面对，全无畏惧。”我不解问道：“那你说什么死在之前？”

　　 “难道你忘了，我本来就是将死之人。”燕倾舞笑了笑，提及自己的生死，她显得很坦然和随意：“其实事情很简单，你想想看，本小姐多么骄傲的人啊，巾帼不让须眉，拉下脸来主动跟你求婚，要是还被拒绝了，那多没面子啊，你以后肯定再见不到我了。这样一来，我的伤势就没法治愈了，过不了多久，我就一命呜呼了，剩下你和瑜瑜，至于你们两个人呢，是爱也好，恨也好，是如胶似漆也好，形同陌路也好，反正我都死了，也就什么都管不着了。”

　　 “要是拒绝，以后我就见不到舞舞你了。”我若有所思，追问道：“舞舞，那是不是我答应娶你，以后就再见不到瑜瑜了？”

　　 “这还用问，你娶了我，就是我的丈夫，当代男德听说过没有？你以后要和其她女性断绝来往，岂止是瑜瑜，所有女人你都不准见了。”

　　 燕倾舞转头朝我眨了眨眼，微笑道：“开个玩笑，我不会对你的自由有太多限制，不过你确实说对了，我会唯独不允许你再去见瑜瑜。”

　　 到了这份上，我算是完全弄明白了。

　　 燕倾舞不希望张苡瑜爱上我，为了阻止这一点，她用自己做为代价捆绑住我。

　　 我缓缓道：“舞舞，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，你让我在你和瑜瑜之间二选一。”

　　 燕倾舞轻声道：“差不多吧。”

　　 我恨不得仰天长啸，老天爷，你到底是在戏耍我，还是在眷顾我，瑜瑜和水水这道选择题我还没做出来呢，又加上舞舞这个选项。

　　 这些天之娇女，无论哪一个都让我喜欢至极，为什么就不能让她们和谐共处，非要由于总总原因，弄出这种有你没我的局面呢？

　　 我无奈道：“老实说，太难决定了。”

　　 燕倾舞轻叹了口气，说道：“理解，我和瑜瑜从小就认识，彼此是最要好的朋友，我非常清楚，瑜瑜她是一个多么优秀的女孩子，任何男生都无法拒绝她的魅力，甚至有时候我都遗憾自己不是男儿身，不然我一定用八抬大轿迎娶瑜瑜做我的王妃。”

　　 “王妃？”

　　 “有问题吗？”

　　 我想了下，四大家族都是七大王族传承至今，若在古老燕国，男儿身的燕倾舞就算不是太子，起码也是郡王，妻子称为王妃属实没毛病。

　　 “等等，我娶了你，岂不就是驸马了？”

　　 “嗯，没错哦，那请问陈公子，你愿不愿意入赘燕家，当一位尊贵的驸马爷呢？”燕倾舞歪着脑袋，表情极为可爱的问道。

　　 虽然由于在校园内，燕倾舞改变了容貌，同时为了掩饰身材，也穿着极为宽松的普通常服，可当她贴着我，我还是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她玲珑剔透的曼妙曲线，尤其是她胸前压在我手臂上的那对饱满软肉的惊人弹性，让我忍不住回味，上次给她破处时的滋味到底有多么的销魂蚀骨。

　　 “驸马爷，听起来不错啊。”我说道。

　　 燕倾舞眉梢含笑：“当然不错，一般驸马娶的公主都是丑八怪，而你娶的这位公主殿下，是一位古今都罕见的绝代佳人，只不过她现在才十九岁，气质稍欠酝酿，假以时日，她必然可以夺取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，不止如此，在武学和才谋方面，她都极为出类拔萃，若是你想吃软饭，以后就是锦衣玉食，若是你想做一番事业，她也绝对是一位极好的贤内助呢。”

　　 必须承认，燕倾舞的话让人很心动。

　　 仅有张苡瑜和安知水，还能斗的不相上下，而如果加入燕倾舞，那就直接没得比了，无论容貌、身材、家世、能力，燕倾舞毫无疑问都在她们之上，甚至连性格，燕倾舞都胜出太多。

　　 并不是在背后说坏话，我就算再喜欢瑜瑜和水水，也必须承认，她俩真的有些性格缺陷，瑜瑜就是偏执，认准了一件事十头牛都拉不回，水水就是小气，心眼不会比缝衣针的针眼大多少。

　　 若是让从来没有接触过她们的人来选，就算一万个人，起码也会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人选择燕倾舞，剩余一个，多半还是眼睛瞎了。

　　 可是，人生真的是简单的数据对比吗？

　　 假如时光倒退，我能在见到瑜瑜和水水之前，先见到真正容貌的燕倾舞，扪心自问，我对她的爱，恐怕会深到连我都无法想象的程度。

　　 只是没有假如，我遇见燕倾舞太晚了。

　　 她的美，依然对我造成惊涛骇浪般的冲击，那一眼惊艳，犹如经历了沧海桑田，让我忘掉俗世的一切，只剩那张超越幻想极限的容颜。

　　 理所当然，她走进了我的心里。

　　 然而那时候，我心中已经被太多女人占据，尤其瑜瑜和水水，她们犹如藤蔓般牢牢攀附在我心间最重要的位置，几乎将所有养分汲取干净。

　　 我该说什么，我很爱你，但我更爱张苡瑜！

　　 我察觉到，由于我一直没正面回应，燕倾舞眼神中有一抹被刻意隐藏的伤感，她极为聪明，自然明白，回避其实是一种另类的回答。

　　 我轻声问道：“舞舞，如果你没有和瑜瑜定下那个约定，你还会愿意嫁给我吗？”

　　 燕倾舞嘴角勾起一个凄美的笑意：“陈晓，我没有开玩笑，从昨天我们离开楚家后，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，我心中有一个爱人，尽管他已经死了，可我一直没法遗忘他，我现在没法爱上你，我确实是为了阻止瑜瑜爱上你，才希望你能娶我，可若没有瑜瑜，我大概也会嫁给你，只是时间会推迟很多，可能数年之后，可能十几年之后，我的处子是由你占有，我们以后还需要继续做爱，我并不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，不出意外，我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男人。”

　　 顿了一下，燕倾舞脸上笑容逐渐苦涩。

　　 她接着轻声道：“陈晓，如果你选择拒绝，那么，我们以后就不要再见了吧。还有，我祝你和瑜瑜能够幸福，只是我大概没有机会参加你们的婚礼了，不过我会提前准备一份礼物，让黄巧虞和柳晓尧她俩带给你。”

　　第364章

　　 “嘻嘻，什么礼物啊？”

　　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，甜美而带着一丝调皮，打破了逐渐压抑的氛围，我回头望去，只见两个犹如并蒂花开的女孩子站在一起。

　　 左边女孩子穿着一袭红色及膝长裙，身段丰满火辣，脸蛋精致绝伦，笑靥如花，右边女孩子穿着一件白色碎花连衣裙，身段高挑欣长，黑色长发披肩，肌肤赛雪，同样笑容灿烂如春。

　　 皆是容貌绝美，宛若画中走出来的仙子。

　　 不用问，她们自然就是最为乖巧听话、最为得我欢心的两个宝贝女儿，柳晓尧和黄巧虞。

　　 与我的欣喜不同，燕倾舞则是脸蛋红的像个苹果，她可是拉下脸来主动跟我求婚，鬼知道这两个臭丫头躲在后面偷了多久啊，要是被她俩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内容，那她以后还怎么做人。

　　 偏偏担心什么，一般就来什么。

　　 柳晓尧在黄巧虞光洁的额头上敲了一下，训斥道：“你这张嘴巴怎么这么多话，小姐都说了，是准备给瑜瑜结婚时候的，就算你问，也不可能提前告诉你啊，不然就你这张缝不住的嘴，过不了两天就告诉瑜瑜了，到时都没惊喜了。”

　　 黄巧虞扁着嘴小声道：“人家实在好奇嘛。”

　　 柳晓尧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：“就算再好奇也不能出声啊，这下咱们都没法接着偷听了。”

　　 “是哦。”

　　 黄巧虞脸上顿时露出懊恼的神色，连忙摆手道：“小姐，爸爸，你们继续，就当我和尧儿不存在。对了，你们聊到哪儿了，礼物，瑜瑜结婚时候的礼物，我保证自己再不好奇这个了，嗯，你们接着聊你们结婚的终生大事。”

　　 正常情况下，以燕倾舞的聪慧，她绝对不可能忽略，黄巧虞对我的称谓似乎有些不对劲，好在她此刻更为关心的是自己的颜面问题。

　　 “好啊，看来我平时真是对你们太娇惯了。”

　　 燕倾舞没了一贯的从容淡定，显得有些气急败坏，她环顾四周四周，从地上捡起一根小手指粗细的树枝，就朝着柳晓尧和黄巧虞身上招呼去。

　　 “哎呀，被黄巧虞你害惨了。”

　　 柳晓尧发出尖叫，面对来势汹汹的自家小姐，她很没义气的把黄巧虞朝前一推，趁机一个闪身，就躲了我身后，小手抓住我的衣角，丰盈的上围紧紧贴着我的后背，小脑袋从我的脖子处探出，望着已经落入燕倾舞手掌中的好姐妹，不仅丝毫没有要同甘共苦的意思，还摆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。

　　 燕倾舞高举起树枝，朝黄巧虞的屁股上打了几下，不过她虽然生气，依然有注意下手分寸，动作看着架势挺大，其实根本没用什么力道。

　　 “小姐，不怪我，都是柳晓尧的责任。”

　　 黄巧虞委屈的小鼻子抽了抽，上一次被小姐责罚，还是七岁时候的事了，尽管身体上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，可她的心却像被刀割一样。

　　 “那你倒是说说看，怎么都是柳晓尧她的责任呢？”燕倾舞放缓声音问道，她和黄巧虞名为主仆，实际这么多年情同姐妹，她一时气愤动手，看着黄巧虞难过的模样，不免也有几分悔意。

　　 “刚才小姐让我们先回宿舍，说自己要回一趟教室，我都没多想，是柳晓尧她说，事出反常必有妖，就拉着我跟在小姐你后面。”黄巧虞小声道。

　　 “你们俩什么样，我还不清楚？”

　　 燕倾舞看了看柳晓尧，又看了看黄巧虞：“从小到大，都是尧儿的心思更敏捷，只要你们一起出现，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尧儿出的主意。就算犯罪意图由尧儿而起，可你跟着她一块胡闹，也算是从犯，再说了，尧儿她起码不会……可你却……”

　　 燕倾舞没有说的完整，可我以及趴在我背后的柳晓尧都听的很明白，假如只有柳晓尧跟在后面，她绝对不会出面打扰我们，只有黄巧虞这个傻乎乎的丫头，才会把场面搞的这么尴尬。

　　 “算了，这次就原谅你们了。”

　　 燕倾舞扔掉树枝，却见黄巧虞眼眶溢出了晶莹的泪珠，心中一惊，黄巧虞确实不如柳晓尧敏捷聪慧，可这种性格的人却更为直爽，从小到大，几乎没见黄巧虞有难过，更别提哭出来，没想到，只是被她装模作样打了几下，竟然就伤心成这样。

　　 燕倾舞赶紧用手腕替黄巧虞擦了擦泪水，柔声道：“别哭了，乖，是我错了，我给你道歉啊，我不该为这么点小事而处罚你。”

　　 燕倾舞不知道的是，黄巧虞伤心到落泪的主要原因，是她看到柳晓尧趴在我的后背上，明明柳晓尧才是罪魁祸首，可她把自己往前一推，害的自己被小姐处罚，她却跑到爸爸身上享受去了。

　　 呜呜呜，好想到爸爸温暖的怀抱去。

　　 黄巧虞就像一个在寒冬腊月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小女孩，本来单这一点还能勉强忍受，却偏偏看到另一个和她几乎一样年纪的小女孩，不仅穿着暖和的绒毛大衣，嘴里啃着香喷喷热乎乎的大鸡腿。

　　 哼，你不仁休怪我不义，要让你被小姐处罚，然后我趴到爸爸的后背上看好戏。

　　 出于不忿，黄巧虞当即决定出卖好姐妹。

　　 “小姐，不止这些呢，我和尧儿跟在你们后面时，尧儿她还一直在说你们的坏话呢。”

　　 “什么坏话？”燕倾舞立马追问。

　　 “不准说！”柳晓尧也急忙阻止道。

　　 我也是生出了好奇心，柳晓尧肯定不会在背后诽谤我，经过多次相处，我已经感受到，我在柳晓尧和黄巧虞的心目中，就好像是天一样的东西，关于我的一切，都有着理所当然的伟大和正确。

　　 她赞美我还来不及，怎么可能说我坏话，更加可能是一些调笑自家小姐燕倾舞的闺中密语。

　　 “哼，才不帮你隐瞒。”

　　 黄巧虞冲柳晓尧做了个鬼脸，吐了吐舌头，本来她是很讲姐妹义气的，可是刚才柳晓尧却把她推向小姐，只管自己逃跑，这些都算了，居然还当着她的面，直接先一步和爸爸亲密接触起来了。

　　 仗着自己有一对大胸，就给爸爸做胸推来取悦爸爸，人家也有长腿，等会缠在爸爸腰上给爸爸摸。

　　 “本来我们跟在后面好远，毕竟小姐你的实力摆在那，我们害怕被小姐你发现，可柳晓尧她说，不用怕，小姐现在心里面异常杂乱，她肯定发现不了我们，于是我们才敢越靠越近，一边注意隐藏自己，一边竖起耳朵偷听，当听到小姐说要……”

　　 柳晓尧赶紧瞪了黄巧虞一眼。

　　 爸爸这个称呼，虽然她们每次这样喊我，心里都像是吃了蜜糖一样甜，可小姐不同，燕倾舞现在还不能算是我的女人，加上她从小到大受到的都是顶级的贵族古典教育，要让小姐听到这种羞人的称谓，只怕会不准她俩再这样叫我。

　　 先前黄巧虞不小心说漏嘴，没有被燕倾舞察觉到，可不保证每次都会有那么好的运气。

　　 黄巧虞领悟了这份暗示，她停顿了一下，在心里先把一些关键词做了替换，然后才接着道：“当听到小姐问，你愿意娶我吗，我们都高兴极了，柳晓尧压低声音说，太好了，等陈晓（爸爸）娶了小姐，按照自古以来的传统，我们也可以一并嫁给陈晓（爸爸），那时候小姐的夫婿，也就是我们的夫婿，我们既是陈晓（爸爸）的妻子，也是陈晓（爸爸）的女……女人（女儿）。”

　　 燕倾舞微皱眉头，她有些疑惑，在这份语境下，妻子和女人，代表的含义有什么区别吗？

　　 不过她没有追究这种细枝末节，轻叹了口气后，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落幕，缓声道：“有些话，我应该早就跟你们说的。尧儿，虞儿，确实你们的身份……若是在古代，不管我嫁给谁，你们都要做为嫁妆带过去。可现在已经是文明社会，这种糟粕传统早就该彻底废除，无论你们喜欢谁，你们都可以大胆去追求自己的感情，不管你们想嫁给谁，我都绝对不会有任何阻拦。也就是说，从一开始，你们根本就不是我的陪嫁丫鬟，不管陈晓他是答应我，或者拒绝我，都不影响你们喜欢他，更不会影响你们是否可以嫁给他为妻。”

　　 黄巧虞一听这话急了：“不行，我们不要和小姐你分开，小姐你嫁给谁，我们就要嫁给谁。”

　　 趴在我背后的柳晓尧也异常坚定的说道：“没错，只有小姐的夫婿，才是我和虞儿的夫婿。”

　　 燕倾舞没有回应，若有若无的瞥了我一眼。

　　 就好像在说，看看这两个被封建腐朽思想给洗脑的可怜女孩，已经铁了心要当本小姐的陪嫁丫鬟，你要是答应娶了我，那可就是买一赠二。还有你们两个丫头，你们和我说的这么大义凛然有什么用，你们倒是去劝劝他啊，只有他同意了，咱们才能都如愿以偿。

　　 燕倾舞收回目光，问道：“就这些吗？不算什么坏话。”

　　 “不止呢。”黄巧虞没有多做思考，轻快的说道：“看到小姐你逼陈晓（爸爸）二选一，我们都很着急，于是柳晓尧就自言自语说，陈晓（爸爸）你先假装答应啊，小姐不准你再见瑜瑜，你就真的不去见了啊，先娶了小姐，主动送上门的免费公主，漂亮的像仙女似的，不要白不要，捡回家做老婆，以后天天想用什么姿势操就用什么姿势玩操，然后再让瑜瑜爱上你，找个机会，把她们摆到一张床上，衣服脱光，像两只赤条条的小白羊，以陈晓（爸爸）你的本事，还不把小姐和瑜瑜一起操到高潮迭起，直到她们哀声求饶也不放过她们，这样一来，还怕小姐和瑜瑜不乖乖一起做（爸爸）你后宫中的娇妻美妾啊。”

　　 “尧儿，这是你的原话吗？”

　　 燕倾舞盯着柳晓尧，语气异常严肃。

　　 柳晓尧面露慌张，由于燕倾舞对她和黄巧虞极少管教，所以大部分时间，她们对燕倾舞并没有很深的畏惧，有时候甚至会像朋友闺蜜一样，很随便的开一些玩笑，而燕倾舞也往往不会在意。

　　 可是把自家小姐比喻从小白羊，还说被男人操到高潮迭起，这种言语侮辱，在古代，像她这种身份的丫鬟，一旦传入主子耳朵里，轻则三十大板，重则充入军营，沦为终日被无数男人轮奸的营妓。

　　 虽然燕倾舞一直对她们很好，从未在她们面前摆小姐的架子，可身份尊卑始终是客观事实，若是燕倾舞因此发怒，她根本没法反抗。

　　 柳晓尧额头流出冷汗，她太了解燕家的实力，四大家族传承两千余年，皆是深不可测的庞然大物，只得喃喃道：“小姐，我……我只是……”

　　 我感受到柳晓尧的害怕，赶紧拍了拍她的手背，示意她放宽心，不管怎么样，我都是她能依靠的后盾。柳晓尧这才稍微安定，就算是死，她也已经在死之前明白一个女人的幸福是怎么样了，唯一遗憾的是，以后没办法再服侍爸爸了。

　　 燕倾舞突然长泄一口气，伸出细长的食指扶住自己的额头，摇了摇头道：“尧儿，幸好你足够聪慧，提前想到这一点了，不然陈晓还真可能将计就计，一边对我各种甜言蜜语好似专情，一边却和瑜瑜藕断丝连，两人谈情说爱打得火热。”

　　 燕倾舞望着我，眸子透出精光：“陈晓，老实告诉我，你是这样想的吗？”

　　 我无奈点了点头，若是没有柳晓尧和黄巧虞的意外搅局，这大概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，燕倾舞主动求婚，我若是拒绝绝对说不过去了，就算不考虑她的颜面，我也不能看着她身负重伤却由于无法得到我的救治而等死吧。

　　 反正我并不是一个太讲承诺的人，燕倾舞不准我再见瑜瑜，我当耳边风就是了，等以后燕倾舞对我死心塌地，我劝她放弃那个约定就是了。

　　 “让我来告诉你吧，你这样做的结局会是什么，在你把我和瑜瑜都操到高潮迭起之后，你一手搂着瑜瑜，一手搂着我，我们共同享受着激情性爱的余温，你沉浸在娇妻美妾的温情中，瑜瑜她会庆幸，原来我也不是那么坚守原则的人，而我，会在瑜瑜来不及感受到痛苦的情况下，一剑斩下她的头颅，让她永远停留在最后一刻的幸福。”

　　 “陈晓，绝对不要抱有幻想。”

　　 “如果你真的爱瑜瑜，并且真的为她着想，那么就选择吧，要么等我先死，要么祈祷吧，祈祷她永远不要发现自己其实很早就爱上你！”

　　第365章

　　 我和燕倾舞对视，她眼中未见任何退缩。

　　 铺天盖地的肃杀之气，空气凝重的像是要把人窒息，我仿佛看到一道冲破天际的血光残影，就好像眨眼之间，时间穿梭到了未来，眼前这个身形修长的少女，她手中还提着一把尚在滴血的剑，而我最心爱愿用一生守护的女孩子，头颅就滚落在我脚旁，嘴角仍然带着临死前一刻的幸福笑意。

　　 我的头猛地痛了起来，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痛，怎么能，我怎么能面对小妖精在我面前尸首两截，我会把自己的心生生挖出来。

　　 这个女人，她杀了张苡瑜！

　　 她居然杀了张苡瑜，我要杀了她，我要为张苡瑜报仇，我要将她挫骨扬灰，我要残忍凌虐她，要让她只剩一个念头，那就是后悔来到这个世界。

　　 不对，不是她的错。

　　 她从开始就警告过我，一旦张苡瑜爱上我，她就会遵守约定杀了张苡瑜，是我太过天真乐观，竟然妄想用左右逢源来化解这种死局。

　　 就这样算了吗？不行，任何伤害瑜瑜的人，无论出于什么原因，我都永远无法做到原谅。

　　 到底该不该杀了燕倾舞？她也是我所深爱的女孩子啊，难道我不该杀了燕倾舞吗？她可是亲手杀了另外一个我更加深爱的女孩子啊。

　　 我双目通红，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，整个人仿佛被什么东西控制了心智，浑身上下散发出无比凶恶暴戾的气息，仿若地狱中的恶魔。

　　 好在周围并没有真的弥漫血腥气味，只有三个女孩子迥然不同却都很好闻的幽香，我及时清醒了过来，我意识到，什么都没发生，燕倾舞手中没有提着染血的剑，张苡瑜也还好好的活着。

　　 一切悲剧都来得及阻止！

　　 我声音透着几分虚弱的问道：“舞舞，如果你真的杀了瑜瑜，再接下来你会怎么做呢？”燕倾舞平静道：“我不知道。”

　　 我望着燕倾舞，从她的眼睛里，我已经看到了真相，遵守约定亲手杀了张苡瑜，看着最好姐妹的头颅，她心中的痛苦，丝毫没有亚于我。

　　 在那种修罗场的局面下，已经死了的人，其实反而才是最轻松的，瑜瑜什么都感觉不到了，她记忆的最后一秒，停留在她躺在心爱男人的怀中，旁边是她从小到大最好的密友，多么美好的时刻，真是让人惬意的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弹。

　　 剩下活着的人，才是最痛苦的！

　　 我在为是否杀了燕倾舞替张苡瑜报仇煎熬，而燕倾舞则干脆多了，她全身一丝不挂，曼妙酮体上还有三人肆意欢爱时的残留痕迹，她什么解释都没说，语言太过苍白，她抬起手，唯有眼中缓缓流出两行清泪，在斩断张苡瑜的头颅后，她手中那把还在滴血的剑，再度割断了自己的喉咙。

　　 “尧儿，谢谢你！”我轻声道。

　　 “啊？”柳晓尧发出疑惑。

　　 “是你帮我看清了你们小姐的决心，不然我真的会按照你所说的方法，两边讨好，再加一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，以为就能摆平你们小姐和瑜瑜。”

　　 我心头不再沉重，反而有几分轻快。

　　 我微微笑了笑：“多么可怕的画面，我站在中间，一边是瑜瑜的尸首，一边是舞舞你的尸首，我想，我一定会疯掉的，不过幸好，我已经预见到了，所以我不会让这一幕在现实中发生。”

　　 “什么，小姐的尸首？”柳晓尧惊呼。

　　 “没错，舞舞，你一定会以死赎罪吧，你说只有懦弱的人，才会用死亡逃避现实，你的字典中没有自尽这个词，可在那一刻，即便坚强如你，除了跟随瑜瑜而去，也没有第二个更好的选择了吧。”

　　 燕倾舞没有说话，连表情都没有。

　　 她从来不屑撒谎，她可是天下无双的燕家公主殿下，不管做任何事，都只需要遵从自己的内心，不需要考虑任何人意见，可当她再没法面对自己的内心，死亡似乎就成了唯一的解脱之法了。

　　 “爸爸，你赶紧答应小姐啊。”

　　 心急口快的黄巧虞带着率先说道，到了这份上，她哪里还有心思注意称谓是否合适。

　　 “是啊，瑜瑜有什么好的，爸爸你只要娶了小姐，就是燕家的乘龙快婿，而且还有我们两个漂亮的陪嫁丫鬟，你想想看嘛，瑜瑜姿色远不如小姐，胸远不如我大，腿更是比虞儿短了一大截，她浑身上下一处亮点都没有，我们三个一起服侍你，还比不过那种像是没发育完全的小屁孩啊。”

　　 柳晓尧跟着劝说，既然无法两全，肯定是死道友不死贫道，虽然瑜瑜算是朋友，但眼下也只能牺牲她的幸福了，总不能让小姐一腔真心白付吧。

　　 “没错没错，爸爸我偷偷告诉你，瑜瑜其实是个丑八怪，尤其她小时候，丑的没眼看了，黑不溜秋，像从煤炭里爬出来一样，四肢也瘦瘦的，还超级矮，那时候好多人都奇怪，怎么张荞卿阿姨那样超尘脱俗的仙子，会生出一个这么丑的女儿。”

　　 我哑然失笑，只觉两个乖女儿可爱无比，为了说服我，她们可有点枉顾事实来贬低张苡瑜了。

　　 柳晓尧还不算太夸张，毕竟张苡瑜确实没燕倾舞好看，而她和黄巧虞分别是清茗学院的巨乳校花和长腿校花，单独比优势，张苡瑜的确不如她俩，可说张苡瑜是没发育完全的小屁孩，那就纯属乱说了，张苡瑜身高一米六三，只是我身边的女人都是极品，平均身高都一米七，才显得瑜瑜有些娇小，其实在普通人中间，瑜瑜绝对不算矮了。

　　 至于黄巧虞说的，简直就是滑稽可笑了。

　　 张苡瑜小时候很丑？怎么可能，瑜瑜的颜值可是几乎满分了，在美女如云的清茗学院，明面上也就只有赵清诗能压过她了，这样璀璨夺目的幻梦级女生，小时候会是个像煤炭里爬出来的小不点？

　　 “喂喂，先等一下，你们怎么叫陈晓呢？”燕倾舞瞪大眼睛，有些不敢置信的发问。

　　 “叫爸爸啊。”

　　 既然被发现了，索性就不再掩饰了，柳晓尧理直气壮的说道：“我和虞儿都是爸爸的乖女儿，我们比小姐你还要更早成为爸爸的女人呢。”

　　 “你们……”

　　 燕倾舞面色略微羞红，她是有听说过，部分情侣之间，男生会让女生叫爸爸来增加情趣，可她没想到，这种事情居然会发生在她身边。

　　 燕倾舞生气道：“以后不准这样叫了。”

　　 黄巧虞连忙拉着燕倾舞的手，哀求道：“呜呜呜，小姐，不要嘛，我和尧儿从小就没有爸爸，一天都没有享受过父爱，你就允许我们这样叫嘛。”

　　 燕倾舞不为所动：“就算你们从小没爸爸，确实可怜，但你们还有妈妈啊，陈晓和我们是同龄人，他今年才十九岁，你们称呼他为爸爸，把你们都四十岁出头的妈妈置于何地了？”

　　 “对哦。”

　　 黄巧虞闻言却是眼睛一亮，好似茅塞顿开。

　　 她立马冲柳晓尧兴奋的说道：“尧儿，我们分别让自己的妈妈嫁给爸爸，这样一来，爸爸岂不就成为我们货真价实的爸爸了，以后就算在公开场合，咱们也可以旁若无人的尽情喊爸爸了呢。”

　　 燕倾舞差点摔倒，她的本意是，顾及一下年龄和辈分的差距，可没想到，黄巧虞这个没脑子的丫头，想到的竟然是，可以撮合她们妈妈和我。

　　 柳晓尧立马表示赞同：“好主意，不如我们比试一下，谁先成功把自己妈妈变成爸爸的女人，以后谁就是姐姐，输掉的一方必须一辈子服气。”

　　 燕倾舞差点心肌梗塞，没想到，柳晓尧更加任性胡来，不止打算送妈，还把送妈速度做为一场比试，以后到了床上，两对母女一起服侍陈晓吗？

　　 燕倾舞突然想起了她的母亲。

　　 能够生出这样一位倾国倾城的女儿，燕倾舞的母亲自然也是一位风华绝代的绝色美人，当然燕倾舞还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。在多年以前，燕倾舞的母亲看破红尘，选择了出家为尼，终日佛前焚香潜修，每次燕倾舞在祠痷中见到母亲，都是一身道袍，青丝盘发，眼神中不见半点尘世间的欲念。

　　 若是身穿道袍的母亲被陈晓压在身下，像自己一样，被陈晓用那根又粗又大的坏东西欺负，母亲还能保持平静如水的心境吗？

　　 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！

　　 燕倾舞赶紧将这些杂念抛出脑海，由于出身古老家族，她对男人三妻四妾并没太多抵触，不过母女同侍一夫，她现在还断然无法接受。

　　 看着居然喜笑颜开的商讨起如何具体送妈的两个丫头，燕倾舞气不打一处来，她不反对我有很多女人，就算柳晓尧和黄巧虞做为陪嫁丫鬟一并嫁给我，她也是非常欢迎的，可两个陪嫁丫鬟再送上两个陪嫁妈妈，算怎么一回事？

　　 她都不一定能过门，嫁妆就准备的如此丰厚。

　　 燕倾舞心中委屈，加重语气道：“你们两给我闭嘴，要是胡说八道，我就把你们扫地出门。”

　　 黄巧虞一副怕怕的模样，嘴上却是说着欠揍的话：“小姐好凶哦，不知道你是打算把我们扫除燕家大门，还是陈家大门啊？可惜爸爸还没答应娶你，所以小姐你还不是陈家的主母呢。”

　　 “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。”

　　 燕倾舞抡起手掌，这回黄巧虞也学聪明了，立马溜到我身后，借助我的身体挡住自家小姐。

　　 本来以燕倾舞的身手，要想抓住黄巧虞再容易不过了，可她拉下脸主动向我求婚，却始终没有得到明确答复，这种情况下，她实在不好意思和我有任何身体接触，于是就像老鹰捉小鸡一样，在母鸡的掩护下，纵使老鹰再厉害，也是是拿母鸡身后的小鸡仔们一点办法都没有。

　　 我笑着道：“舞舞，就让她们这样叫我吧。”

　　 燕倾舞不满的瞪了我一眼，道：“怎么，她们是我的随身丫鬟，又不是吃你家大米长大的，凭什么听你的意见啊，我偏不准她们叫你爸爸。”

　　 “舞舞，如果我答应你呢？做为一家之主，我有没有资格对她们怎么称呼我发表意见呢？”

　　 燕倾舞抿了下嘴，虽然柳晓尧和黄巧虞称呼我为爸爸，听着确实过分羞恼，可仔细想想，其实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大不了，如果我娶了她，做为一家之主，这点小事，她实在没有必要驳我的面子。

　　 等等，什么一家之主……燕倾舞眼睛瞪得通圆，却见我也望着她，眼神真挚，用异常郑重的语气道：“舞舞，能得你的垂青，实是三生有幸，我愿意娶你为妻。”